上一篇专栏中，我们讨论了从“拔刀”到“天瞠”的赤霄剑意。“拔刀”是破局的技巧与手段，“泪锋”是“断弃”幻想的觉悟，“云裂”是立足坚持的原则。而三者结合，推到极致，便是“天瞠”。

(资料图片)

本篇则打算以赤霄剑意为基准，分析故事中的角色，聊聊“登临意”是如何在《登临意》的剧情中得以体现的。

主要切入点有四个：大哥重岳、平祟侯左宣辽、以及玉门整体。剩下的，就留给各位举一反三、亲自探索了。

解字：“登”“临”之意

如果直接在百度百科搜“登临”，词条中记录到，“登临”有“登山临水”的意思，也泛指“游览”。在这个解释力，登、临二字是并行的。

但我应为“登临”在这个语境下应取另一个意思，并非“登”“临”并列，而是先“登”后“临”，更接近“会当凌绝顶，一览众山小”。这样一方面更贴合上一篇分析的赤霄剑意；另一方面，剧情中的“登临”往往也没有“游览”的感觉。

在尝试理解的过程当中，还有一些有意思的发现。

根据百度百科词条的记录，“登”字和古代祭祀有很大的关系，很早很早之前,“登"字就像是“双手捧着盛放食物的器具向神灵进献”。在名为“汉典”的网站中，登确实有着祭祀用器皿、进献和丰收等意思。总体而言就是自下而上的，也许因此才引申为攀登的意思。

（汉典，https://www.zdic.net/，收录了多部重要字典，闲来无事当百科全书看也挺有趣的。）

祭祀，有让你联想到什么吗？

祭祀者列阵游行，叩祷者藏锋于内，所谓庆典，竟是一场倾尽国力的围猎。

看似臣服，实质挑战。看似进献，实质攀登。

而“临”也有点我之前不知道的意思。并不只是单纯的到达、“光临”，“临”的原意为从上往下看，比如临渊忘水、君临天下。既可以说是和从下往上、卑对尊的“登”相对；也可以说，“临绝顶”之后的“一览众山小”。

综合起来，“登山临水”的“登临”也许是令的“登临”，而若取“登而临”的意思，也许更符合大哥二哥、老魏太傅、以及一众登场人物的剧情。

“登”是人与天斗，是赤霄剑法，是睚和二哥口中的“真正的战争”；“登临”是“事在人为，人定胜天”的豪迈，是千年前的围猎给炎国定下的精神基调。

“重岳”与“朔”的区别

上一篇专栏读得比较早的读者朋友可能没有意识到，我后来修改了一下表述。起初我理解中的大哥足够强大，并没有需要赌上一切来获取的东西，所以听罢“天瞠”的剑意后，会感叹“原来世上还有这样的剑法”。但进一步讨论之后，我觉得有必要调整一下这个观点。

一方面，之前的见解并非全然不可取，大哥确实已经很久没有拼命了，至少跟随他十年的录武官从未见过大哥忍痛的表情。武艺上大哥对槐天裴全面占优，但来到最最纯粹、如同孩童抢食争胜的第十合，大哥还是输了一拳。也许，这一拳就输在为了争胜愿意投入多少的觉悟，这是“全力以赴”和“舍身一击”的差距。

说来也是，在很多凡人看来，重岳本身就是山，山又如何登山呢——

——当然是遇到更高的山的时候，比如大哥去找睚讨说法的时候。

开场四大高手围攻睚，并没有讨得任何便宜，大哥最后的战斗，的确算得上是挑战，以十二分之一挑战完整巨兽的化身。

虽然左宣辽说“人兽殊途”，作为岁兽的朔终究是不死的。但重岳并非朔。由大哥和睚的对话可以得知，大哥是站在人的视角看世界的：以人的尺度丈量时空、用人的情感判断是非轻重。

所以说，如果在和睚的对战中死去，即便朔仍在，重岳想必是保不住的。而逼走睚、泄掉那口气之后，可以看出，大哥还是受伤不轻的。大哥并非看上去那么轻松。

在大哥把岁的部分封印入剑之后，以肉体凡驱修炼的大哥自然是经历过“登临”的。“明知不可为而为之”的事，大哥应该也是能理解的，只是他“无敌”很久了，平常不会想到。不然，他在听完老魏说“天瞠”之后，就不会是沉思后露出笑意，不会是这样一副“原来如此”的表情。

所以，关于大哥更完整的理解应该是：先是“武者攀高，当凌绝顶”；成为最强后游刃有余和几十年；而在岁将要苏醒的如今，无论是槐天裴这个人类还是睚这只完整的兽，大哥要面对的，也许就不再只是儿戏，而要面对“真正的战争”了。

不知道领会到“天瞠”之后、在罗德岛和妹妹们有更多交流后，大哥在未来对岁的看法不知道会不会有些许微妙的变化。

左宣辽的“泪锋”

看到林雨霞设计用杜遥夜去试孟铁衣的时候，我还以为孟铁衣是背锅侠，没想到这口锅就是孟铁衣自己搞的，而真正的背锅侠是平祟侯左宣辽。

上篇我们说到，“泪锋”就是“天瞠”中的一环，“天瞠”就是“泪锋”的极致。当弃则弃，就是愤而出剑，含泪拔刀。之所以含泪，用《叙拉古人》的词汇来说，是因为“知道血就是血”，用《照我以火》的说法，则是“我不信，那些牺牲都是必要的”。

正如左宣辽一开始和梁洵说的，将领不同于文官，瞬间的判断能影响千万人的生死，有时形势危急，来不及权衡，只能靠决断。左宣辽虽然不识赤霄剑法，但他对“泪锋”的理解不可能浅。

孟铁衣对左宣辽最大的不满在于他重理而不近人情，甚至如今要“逼走”大宗师重岳。但左宣辽真的是有苦说不出。

山海众的阴谋固然是伤害了军民之间的信任，但更重要的理由是，按照目前的计划，玉门多半是要以必死的决心来完成对岁的讨伐，平民就是要逐步疏散掉。军民可以同心，但职责上终究有别，如愿意与玉门共存亡，也大可以加入军队。而且大哥就是不能留在玉门。

能不能有更好的处理方式？当然可以有，但是正如前面所说，左宣辽更习惯决断，而非权衡，做不了这么圆滑，这是他的不足。但人无完人，而且他目前确实是最适合站在这个位置的，这是他的职责、他的“登临”和“天瞠”，他的“明知不可为而为之”，以及，这也是他的“登临意，无人会”，他的“高处不胜寒”。

正是看穿了这一点，“缝补天下事”的太傅才让梁洵去“辅佐”左宣辽，两人一同担责，但依然以左宣辽为主。“人”字就是互相扶持，这也是“人定胜天”能成立的基础，这也是“弱者”的战斗方式。

另一方面，若以龙门的老魏-鼠王二元结构为标准，去要求左宣辽，我想这多少有点强人所难。的确，安抚江湖这一点，由江湖人士出马会更合适，孟铁衣如果能起到这个作用，玉门可以以更和谐的军民关系完成任务。

但且不说老魏和鼠王的个人能力，他们两人之间的信任和牵绊根本不是常人能达到的，鼠王可以说是把自己的半生托付给了老魏和贫民区，仅仅因为一句承诺。什么神仙友情。不妨回顾一下他们二人的各种细节，又或者等更多信息出来后，到时听我瞎扯两段。

人类的登临

对于泰拉人来说，最常见的、碾压级别的强大的事情是什么？天灾。左宣辽的“登临”和“天瞠”最直接的表现也就是玉门今年经历的第十八难——硬接天灾。

“天瞠”讲究“云裂之后，方能见苍穹怒目”，云裂就是“破而后立”的直面。那左宣辽的“立”起的原则是什么？

显然，是炎国将军守家国太平的职责，他最重要的任务是按时把玉门移动到指定地点。为了这一点，他以钦天监的理论计算、玉门的屏风四卫、和玉门全体军民为“破”，“断弃”掉“拆分规避天灾”的惯例，承受直面天灾的风险。

而左宣辽这份觉悟，通过军令和广播传递到全城的军民上，因此，这也是玉门作为整体的“登临意”，是炎国军队、是玉门的“天瞠”。

玉门人“断弃”的是对天灾的恐惧，“立”的是保全玉门的存续，而这一切的基础，“拔刀之招”，除了屏风四卫和沙渠之外，还有玉门军民之间的信任，以及更重要的是炎国一直以来的信念——“事在人为，人定胜天”。在精神上，这和千年前的围猎是一脉相承的。

我辈齐登临，何惧长风起

以上就是我理解的“登临意”，以及“登临意”三个字如何串起这次活动的重要角色和事件。类似的分析还可以放到其他角色身上，各人有各自“登临”的目标。

但说了这么多赤霄剑法和登临，讲来讲去都是那些已经活得很通透的人，作为年轻人还是不禁想问：他们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？

拔刀之招、泪锋之招好练，肯下苦功、勤学好问即可。但他们是怎么完成泪锋之剑的“弃”和云裂之剑的“立”的呢？他们又是如何选择“登临”的目标，如何在勇攀高峰的过程中坚持的呢？

也许，年轻一辈的故事能给我们一点提示：

截云提到的“家”，林雨霞的龙门，杜遥夜的镖局，仇白的仇，槐琥的拳脚功夫。她们又是如何开始自己的登临的呢？

我们下篇再聊。